New Lynn auto market in Auckland   

第三章 第一辆汽车      

每个出国的孩子心中都充满了好奇，期待，还有那种说不出的渴望自由的感觉，其实这种感觉也不难理解，无非就是可以做一些自己一直想做，但在父母面前却无法实现的事情，比如拥有一辆自己的汽车这样的想法在国内来说，对于20多岁的年轻人而言几乎是无法想象的，然而，在这里，一个离着中国飞行时间将近15小时的国家，拥有一辆以你的名字登记的汽车，一辆24小时都全天候由你自己支配和使用的交通工具却是那么的简单。   

新西兰的奥克兰市在全世界的范围内也是非常有名的地方，不仅仅是它的风景和自然环境，还有这边庞大的二手车市场的交易量也是数一数二的，了解新西兰的人很容易理解，这个国家没有自己的汽车生产商，也没有属于这个国家自己的汽车品牌，但它类似丘陵似的地形，上坡下坡的道路，还有至今也没有出现的地铁系统，使得当地人把汽车作为了主要交通工具。对于一个自行车大国来的留学生来说，即使骑车出行已经成了家常便饭，但拥有自己的汽车对于我们来说，它的魅力是无法抗拒的，当然了，除非你是反对开车出行的那种人，或者你天生对开车就没有兴趣和感觉，你也自然不用去体会和揣测像我一样对于汽车有着一种渴望的人们的想法了。在新西兰，人们习惯的把汽车称为big boy’s toy，意思是说大男孩的玩具，这也证明了尤其是男人对于这种特殊钢铁制成的物体有着什么样的渴求。   

我的第一辆车是日本三菱的，宝蓝色，型号叫做Mirage，意思是海市蜃楼，这也是我买回来以后用字典查的，当时就觉得，瞧人家这名字起的，多霸气，其实也就是一辆现在咱们说的三菱蓝瑟的衍生版而已，这辆车属于酷派车型，何为酷派是源于英文单词的coupe，就是单门仿跑车，就是车的一侧只有一扇门，里边却是四座的那种，对于当时还是单身的我来说，能把前边两个座椅坐满就已经很不错了，至于后排的方便和便利性，谁考虑那么多啊，好看，好开就行，别人说什么都没用，就一句话，我喜欢！    

买车这个想法倒不是我从来的第一天就萌生出来的，这要归结于后来和我一起同住的一个房客，这是一个女生，山东人，名字嘛，我真忘了，确实太久了，有的人我还能认识但就是叫不出来名字了现在，重点不是她，是她男朋友的那辆车，一辆红色的马自达的两门小跑车，要不是因为这辆车，我的买车计划估计还要延后很久吧。      

那个时候我在北京的家里也是有一辆车，雪铁龙的富康，看着名字多好，富裕小康，估计非常符合咱们当时对于汽车的审美口味，一路开富康，天天奔小康！这是我臆造的，不能算数啊。这辆富康车是手动档的，好像是五速吧，反正当时我也是正好考完驾照，出国前天天开着这辆车在马路上得瑟，一会儿聚会，一会儿找人的，在马路上来来回回来往穿行，不亦乐乎，再加上我开手动档的车上手比较快，换档提速之间的动作相当娴熟，那会我认为最好开最方便的车也莫过于此了吧，直到我第一次开上了我房客的那辆红色的马自达，自动档，还有个更华丽的名字，叫做无级变速，好家伙，原来打折一条腿，砍掉一只手照样能把这车开的风驰电掣，脚下的油门踏板给我的回馈是那么的不一样，和我开富康的时候完全两种感觉，这时我的心渐渐的开始萌发起了一种念头，如果我也可以有一辆这样的车………。   

澳新两地最受欢迎的汽车杂志     

于是我开始了我的寻车之路，在这同时，给我的另一个买车的动力就是价格，就像我所说的，新西兰是很大的二手车交易市场，那里的车在今天的行情也是让你充满惊喜的，与我同住的房客的那辆马自达在我看来要比我家的那辆富康贵上不少，即使公里数超过了五万，在一点都感觉不到性能不足的情况下，我还是认为它的价格应该不便宜，而我的房客用很轻描淡写的语气告诉我她的车才7000新西兰币的时候，我脑子用了零点一秒换算出了当时的人民币价格，不到4万。著名的牌子，单开门，跑车的外观，舒适的驾驶，给力的性能，还有那听起来神乎其神的无级变速，所有的一切加起来只要4万块人民币，对于当时的我来说，价格不是轻易就可以承受的起的，但这种价格和拥有感的纠结绝对没有持续多久，我下定决心，从现在开始，我要买车！      

Mazda MX-3 室友的车      

我住的地方距离最近的一个二手车买卖中心差不多有10几公里，这个地方叫New Lynn而这一路的沿途也大大小小有着不少的零散车行，所以我一开始就没打算坐车，而是徒步前往那个地方，带上一瓶水，手里拿着地图和一本刚刚买到的二手车杂志，里边标注着所有经过我筛选的车行和具体的车型还有价格，一走就是将近2个小时，这一路，我是无车不看，无车不问，凡是个车行，不管多破，多冷清，我都要进去扫上两眼，就算其中的那些对我甚至有点爱搭不理的销售员我也会聊上几句，问问价格，问问年代，问问公里数，再问一些我现在都觉得特别二的问题，您这车好么，这不是废话么，哪个销售员是早上忘了吃药了才能说出来我们这车不怎么样的话啊，嗨，谁说不是呢，可当时那种激的心情，那种兴奋和那种寻宝似的感觉就是让我觉得充满能量。虽说看了不少车，但也没有能让我一见钟情的那种，而且我当天的目的就是去到New Lynn, 找到所有我标注过的每一辆车，并且我是一定要走路过去开车回来的。    

说话到了快中午了，我也来到了这个庞大的二手车市场的边上，累么， 一点儿没有，当然不累了，这时候好戏才开始好不好，大餐还在后头我怎么可能有懈怠呢。边走边看，我还是继续着我的寻车之路，沿用着我越来越娴熟的问车况的方法，和自认为很奏效的砍价技巧，最终走到了那个我一直就很期待来到的车行，并且看到了那停着的上百辆二手中等待着我的宝蓝色三菱，那天天气很好，车擦的很亮，在阳光下的车漆的颜色显得那么漂亮有质感，它静静的停在那里，等待着我的降临和解救，我心里其实也在看到了这辆车的同时告诉自己，就是它了。      

Mitsubishi Mirage 三菱海市蜃楼 （蓝瑟的前身）      

来到销售员工作的房间，里边迎出来的是一位个子不是很高的洋人，嘴上有撮小胡子，看着还挺精明的，他倒是非常热情，上来就跟我打招呼，问我很多基本问题，什么家乡，学校，住所等等，这些问题我已经不在话下了，就那一天我已经说练了不下20次了，我倒是不烦，尤其这个时候，因为我的心已经不在乎这些狗屁热身问题上了。他问我有没有我喜欢的车，我还是留了个心眼，俗话说褒贬是买主，喝彩是闲人，这句还是听我爸说的，反正道理我明白，就是别一个劲的问一辆车，不然人家看出来您是今天不买不行的主，那价格肯定是谈不下来了。      

我胡乱问了三四辆车的情况，小胡子销售也是不厌其烦，而最后我还是没绷住，把基本的问题都留给了我看上的那辆车，人家估计也看出来了，也是，我一个学生能闹得过人家干这个的行家吗。销售把我让进房间里，于是我走进了他们的办公室，一个简易的小屋子，玻璃推拉门那种，里边没有太多摆设，两张桌子摆着电脑，一个长沙发，一盆植物，如此而已，我坐在沙发上，销售员和我开始聊起了车的价格，要价是不到9000, 确切的说是8999, 这个在国外很多地方都是常见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也许就是听着好听吧，毕竟一个是8开头，一个是9开头，虽说差了一块钱，视觉上会不会有很大的区别我也没感觉出来，反正后来也习惯了，什么19.99, 4.99经常在超市看到这类的价格。      

总之，9000也好 8999也好，都不是我的理想价格，砍价在所难免，就算我掏得起这钱也不是那么回事，当销售员问我心里的价格的时候，我想起了著名的北京动批，一个你可以把价格砍到离谱的批发市场，在那里买东西的时候得到的真传就是把价格往死里压。我心里是这么想的，但嘴上却仁慈的多了，于是我开价6000, 他说不可能，怎么不可能，动批一条牛仔裤要价1000, 最后买的时候才80, 我这还没跟你说狠了呢，于是我问他 what is your best offer? 这时候我的单词还算是比较地道了， 我没问出来how much do I give you就已经很不错了, 由此再说一句各位，英语还是实用出来的。接下来的过程也比较有意思，这个销售在和我谈判的过程中以自己不能做主为由，让我在这个房间继续坐着，他就开始了长达十多次的穿梭来往于我这个房间和他们经理的房间，价格一点一点的在靠拢，原来的8字开头的价格已经变成了7, 而我的6000的出价当然也在攀升，最终我给出了7500的价格，距离他们的所谓的底线只有几百块的差距了，看着价格有点僵持了，我也耐不住开始了我的最后的结案陈词，我告诉他 I am a student, I really want to have this car, but I don’t have enough for it, if you want me to drive it away, you have to take this price, and I will thank you. 这最后的几句话也确实是我的心里话，真的是没那么多预算，反正老子就这么多了，你要是想卖也就这样了。 不知道是我当时的表情确实到位还是他们也疲于和我纠缠这最后的一点利润了，当销售最后一次来到我所在的房间的时候，没有说话，而是微笑着伸出右手，而我，自然而然的领会到了这次谈判的结果，紧紧的和他握了握手，至于当时自己的感觉嘛，一个字，牛逼！      

交钱办手续的过程很快，但对于我来说，任何的时间都是漫长的，只有在我和我心爱的座驾融合的那一瞬间才是享受的，基本除了刷卡交钱我是在现场跟着，其他的手续办理的时候我都是我坐在车里，摸着方向盘，按着各种开关，调整着座椅的角度，和仰视着天窗一次一次的开启关闭带给我的快乐。 我甚至忽略了一个事实，在我交钱之前我都没有过一次试驾，因为我心里已经完全接受了这辆车的本身。      

把车开回来的时候，沿途用了另外的一种心情我又欣赏了一遍马路两旁的风景，房子，树木都变成了过客，匆匆的向我身后的方向跑去，我泰然自若的左右转动着方向盘，享受着每一个转弯，加速，停止和滑行。 当天晚上，我坐在屋里，透过窗子欣赏着我的车在夜色下反射出的效果，非常迷人，非常有型，非常帅！而我在9点多的时候再一次发动了我的汽车，听着当地电台里播放着的音乐，享受着夜景，缓缓前行，直奔超市，目的只有一个，去买一瓶矿泉水。       

图为奥克兰市的北岸 North Shore 多数人在南岸市中心工作，北岸居住    

第四章 反歧视    

故事一    

来到新西兰第六年的某日，开着我当时的那辆法国标致406coupe轿跑车，此车极为少见，全车亮黄色，非常扎眼，由于样式新颖，又是两门轿跑，是我这么多年来换过的车中最满意的一辆，唯一的瑕疵是被当时同住的夫妻俩趁半夜在车屁股的叶子板上划出了深深的几条划痕，除此以外，几近完美。（同住夫妻后续交代）当天我开着车，从市中心出发，向家的方向开，由于时间比较晚，将近晚上十点，路上非常的顺畅，就连平时非常容易拥堵的连接奥克兰城市南北岸的跨海大桥也是异常的好走。    

开到桥中间的时候，突然我的406车前部发出来一阵一阵的摩擦的声音，出现的频率也随着我的车速时快时慢的变化着，但声音缺越来越明显，短短的几秒钟里，让我不得不做出停车检查的决定。当时我处在的位置是大桥的中间，也是最高处，两边没有停车的位置，唯一的可停车处在大桥的尽头，这也是我最终选择把车靠边停放的地点。靠边停车，打开双闪，下车检查，一切都是那么规矩，那么娴熟，就好像我的车经常出毛病而把我早已练就出来了一样。绕到车的前边，仔细观察发出声音的位置，借着月光，我很轻松的找到了病因，右前侧的车轮那里的挡泥板由于缺少螺丝的加固导致一块塑料板处于半脱略状态，加之与轮胎的摩擦才致使我开车的时候出现了奇怪的响声。事不大，可以自己处理，无非就是把那块挡泥板用手推回去，用力加固一下，至少坚持到家是问题不大的。好了，轻松解决，要不说汽车是男人的大玩具呢，随便摆弄摆弄就可以处理很多细小的问题。只不过，接下来要处理的却是另一个问题。    

在我检查我的车的同时，一辆奥克兰巡警的警察已经停在了我的车后10米左右的地方，一个身体偏胖的女警这时已经从车里走出来，来到了我的车旁边。 蓝色的制服，腰带左右两边挂满着的各种致敌和防身的装备在她的腰外侧显得更为突出，她用力的摆动着双臂，划向我这边，右手拿着一台手电筒。    

图为新西兰女警，威武不威武，主要看胳膊。    

来到我的身边，问我的第一句话 “any problem?” 有问题么？，我自然轻松的回答，my car had a problem, but it’s ok now, thank you. 多好的回答，简约，大气，上档次，本以为这几个字足矣表达的很清楚了，也足矣让我继续返回到回家的路程，而这时的这位女警所表现出来的语言和动作可以被理解为找茬了，她一脸严肃，没有询问任何关于我的车出现的毛病相关的问题，取而代之的是告诉我这里不能停车。    

你大爷！你觉得我夜里十点停高速边上是因为我想听听海的声音是么？是你有毛病还是我有毛病？其实都不是，是车有毛病！我不是刚说了么，车有问题，我看看，现在没事了，你听不懂还是我说不懂？    

I just told you! my car had a problem, now it’s ok! I am on my way back home! ok officer?    

（我不是说了么，我车刚才有问题，现在好了，我准备回家，可以不？）  

这小英语说的！多好，言简意赅，清楚之极。 我心想这回该让我走了吧。不成想，这位女警要求我出示驾照，得，你要看那是你的职责，我解释是我的权利，驾照是吧，没问题，拿去，好好看！递过去我的驾照，我一脸胜利者的样子，因为到目前为止她抓不住我的把柄。而且我心里清楚得很，看驾照是除了例行检查以外，洋人警察对于华人驾驶员最有效的一招，毕竟华人无照驾驶在新西兰已经不是新鲜事了，所以我对于要求出示驾照的这一条习以为常，甚至还小有成就感。     

图片为新西兰驾照，我的好像找不到了，以后补上。号码7为是否戴眼镜    

新西兰的驾照上边除了本人照片和基本信息以外，还有一些辅助的项目标识，比如司机是否是近视眼一项是专门标记出来的。顾名思义，如果是近视眼，需要佩戴眼镜开车，否则同样视为违章处理。这一条似乎成为了这位女警对我盘问的过程中的必杀技，因为我确实是近视眼，而且在我的驾照上也标注的非常清楚，而当时的我没有佩戴眼镜，得，这下她可来劲了。 三次，各位，三次，她用她手里的手电筒在我的脸上和驾照之间反复照了三次，似乎有意的在告诉我，哈哈，你丫完蛋了吧，让我逮到了吧。我自然感觉到了她对于胜利的渴望，那种迫切的想要弄死我的细微的气场是可以从她眼睛里看到的。    

“you don’t have glasses, do you?” “where are your glasses?”   

你问我眼镜在哪呢是吧，哦，好。    

“I don’t have glasses.”    

But  

“I have contact lenses!”

眼镜没有，我戴隐形。    

自从我出国以后，我就基本上佩戴隐形眼镜了，国外隐形眼镜不便宜，都是朋友从国内给捎过来的，月抛，半年抛，反正一次买上几个月的，再有朋友回国再托人帮忙就是了。总之，女警万万没想到的是我戴隐形眼镜，估计她甚至都没想到我能用英语说出来隐形眼镜吧，为什么我会这么想呢，为什么，很简单，她用她的手电筒对着我大眼珠子照了有十几秒就是证明，照吧，照瞎了你负责。    

“you can’t park your car here” 你不能把车停在这里，是她开走之前甩给我的最后一句话。    

这就完了？呵呵。看来她是真没辙了。    

没辙没辙吧你，点火，打灯儿，给油儿，并线，继续行驶，十五分钟后，我到家了。    

故事二    

在很多西方国家，其他地方的人都有着自己早已根深蒂固的当地职业属性，中国人自然首当其冲是开饭馆，韩国人开洗衣店，伊朗人烤肉，印度人开出租。这好像是全世界范围内的一个写照，就好像如果印度人去开洗衣店，估计一礼拜就关张了吧。    

图为新西兰出租车，福特为主要品牌之一，印度人为主力司机群体。  

提起印度出租车，还是很有名的，不知道他们老一辈是谁揽的活，总之一声令下，几乎新西兰的出租车多一半的司机都是印度人在驾驶。我在新西兰的那些年，出租车大体分为几种，日本车自然是丰田为主，除此以外就是美国的福特和澳洲的霍顿车了，后两种车型宽大，坐在里边自然要比丰田的舒服很多，当然价格也会稍微贵出来一些。    

开车时间长了的各位都清楚，越是轻车熟路，越容易掉以轻心，尤其在奥克兰这么屁大点的地方，一个市中心前后就几条街，来回来去就是那么点路，走上三次你就全熟了，更何况阿三司机们。他们的驾驶技术可以和中国人有得拼吧，都是经过磨练的，见过大场面的主儿，对于不同的路况肯定是处理的更得心应手。当然，世事无绝对，或许偶尔有那么一两个手潮的，还让我赶上一回。     

皇后大道，Queen Street, 奥克兰市中心的主路，两边每隔一段距离会有左右横出来的支路。所有从两边的支路汇入进主路的车辆自然要让主动避让。    

那天我正好开车去办事，事情办得挺不顺利的，心里也不是那么痛快，有点郁闷。沿着主路一路直行，红灯停绿灯行，一切按照人家的规矩来。而没有想到的是当我正在穿过一个十字路口的时候，从我的右侧快速杀出来一辆白色的出租车，据我推测，两点，一，超速了，拐弯的速度至少50迈，二，闯红灯了，新西兰是右舵驾驶，他右转弯自然要等灯，而我是正常直行的车辆，给我吓得够呛，由于惯性，这辆出租离我的车的距离只在毫厘之间了，蹭上纯属正常，没碰上才叫幸运，所幸的是，没碰上。    

没碰上，完了？没碰上就没碰上了？    

北京人这时候说的一句话叫什么，姥姥！   

你觉得这事完得了么，你把老子吓完了就继续在我前边开车了？真逗。  

我紧跟在这个出租的后边，采用大部分司机所惯用的方式来进行抗争，鸣笛。  

我一路追着出租，一只手把握方向盘，一只手不停的按喇叭，让这个刺耳的声音传递过去我骂街的问候。  

你说按喇叭会有效果么，有，而且很见效，差不多一分钟多的时间，前边的出租并到了我左侧的行车线上，放慢速度，接近与我平行的位置，摇下车窗，一个包着头的阿三把他的脑袋从车窗处探出来百分之五十，对着我的车窗，狠狠的一句 bloody Chinese，紧接着恢复原速，继续前行。Bloody，科普一下，字典翻译，血腥的，残忍的，口头翻译就俩字，混蛋。  

好吧，我混蛋是吧，恩，好嘞。虽说大福特马力大，劲头足，但架不住在市区里他也开不太快，他在前边开，我在后边追，把每天下午在北京木樨园和马甸练就出来的本领全部展现出来，左闪右躲，一路狂飙，终于在过了两个路口的时候迎头追上了阿三的出租车，同样，我也保持平行的位置，同样，我也摇下车窗，同样，我也伸出头，只不过是百分之二百，连肩膀都暴露在车的外边了，我用劲全身的力气，把嘴张到最大，把气运到最足，用我学英语以来从来没有用过的嚎叫的方式说出了这辈子最痛快最解气的一句:  

YOU   

FUCKING   

INDIAAAAAAAAAAN！！！！   

喊叫声穿破街区，绕梁三日， 毫不客气，我驾车神清气爽，一路前行。  

作者：雷士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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