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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作者  Ryan Lee   |   发布时间  2015-05-23   | 浏览次数  14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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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  重访伊斯坦布尔

 

这是我第二次到访伊斯坦布尔。

在此之前从未有一座城市如此地打动我,让我在离开它时许诺要回来。

一座城,就像一个人。

他可以是明信片上令人神往的风景,可以是舞台剧中如画的幕布,可以是诗人笔下如梦的故乡……然而所有这一切,都不是城的全部。

城是一种身世,有起落,有美丑。

城是一段记忆,有欢喜,也有哀愁。

如果,你发现自己真切地爱着一座城,至少脚下已有些坎坷,至少实践过很多段从一个城市绵延到另一个城市的行走。在某一个遥远的所在,抛弃所有的桎梏,无所畏惧地寻找一个真实的自我。

 

我不允许我的记忆里,跑掉一丁点细节。关于伊斯坦布尔磅礴的海浪、灿烂的阳光、梦幻般的城堡和清真寺,代表着属于伊斯坦布尔的自由、快乐、浪漫和虔诚。但他们其实跑不了,因为一日一日被我强烈地缅怀着,有增无减。

 

2013年5月后土耳其给予持有有效申根国或者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成员国(OECD)的签证或者居留许可的中国护照持有者电子签证的新政策,于是在我此行的目的地确定为以色列(OECD成员国)和约旦后,重访伊斯坦布尔成为一个妙不可言的机会。适逢土耳其飞马航空(Pegasus Airline)年度大促,由伊斯坦布尔飞往以色列特拉维夫只要39.99欧元。这正好解决了我打算以色列进约旦出的开口机票难题。因为我常常乘坐的阿联酋、卡塔尔等阿拉伯航空公司是不飞以色列的,而以色列航空公司的航班,不要说降落,就连阿拉伯领空都得绕着飞。

 

无论如何,这大约是给了我一个理由实现我的许诺。

 

出发那日正值春分,昼夜均而寒暑平。夜航西飞,一觉醒来,A380的屏幕显示已经进入安纳托利亚高空。打开舷窗,三万英尺之下,幼发拉底河像广袤大地跳动的血管,孕育了了两河流域灿烂文明的母亲河,她的美让人惊心动魄。

 

 

飞机在马尔马拉海的上空回旋降落,机翼在闪着银光的海面上投下阴影,我贪婪地隔着舷窗注视着天际线下这个巨大的城市,内心激动,热泪盈眶。

 

 

4年前的一次旅行,让我开始了解自己,探究自己,重新定义自己。那次旅行让我明白,你永远不知道生命会为你带来什么。有一些穿高跟鞋走不到的路,有一些喷着香水闻不到的空气,有一些在写字楼里永远遇不见的人。一个人只拥有现实生活是不够的,还应该拥有一个诗意的精神世界。

 

 

4年后,伊斯坦布尔,我回来看你了。

 

寻找阿加莎·克里斯蒂

 

春季的伊城,即便是寻常巷陌,也处处有郁金香绽放。世人往往只知荷兰郁金香,其实郁金香原产于土耳其,是土耳其的国花。奥斯曼帝国时期,土耳其人开始大规模种植郁金香,16世纪一个叫克鲁西乌斯(Charles de L'ecluse)的法国植物学家将其引入荷兰,一时间整个欧洲都为这种天生丽质的花朵倾倒,许多人迷恋郁金香到了如醉如痴的地步,甚至有人愿意用阿姆斯特丹一处靠近运河的房产换取几枚郁金香球茎。土耳其人热爱郁金香,不仅土语中用同一个词lale来称赞少女的美丽,连每天用到的红茶杯,也是郁金香的模样。

 

依然是选择住在老城苏丹艾哈迈德区,漫步便经过跑马场,来到了圣索菲亚教堂和蓝色清真寺的怀抱中,无论是暮色四合时叮叮响着驶过千年城墙边的有轨电车,还是街头巷尾步履安详蒙着面纱的年轻女子,这里的气氛一如既往地让我着迷。那一刻,我有点不敢相信,我竟然真的回来了。

 

 

《一代宗师》里,叶问和宫二最后一次见面,两人坐下,互相看了一眼,眼泪就开始往下掉。直到《美国往事》的Deborah’s theme响起,宫二的旁白说:叶先生,这世间所有的相遇,都是久别重逢。所有与电影有关的无关的情绪纠成一股涌上心头,再也看不清荧幕都是谁的身影。

 

我的女友决定要和我去耶路撒冷,是因为想去了结一段情伤。水瓶座女子常是感性和理性的怪异结合体,感性时可以不顾一切去爱,理性时亦可没心没肺地离开。问她:恨吗?答曰:不恨。不恨便是大智慧。爱原生的含义并不包括承诺,爱就是简单的两情相悦,爱在法律形式上的承诺是婚姻,这是社会赋予的形式。然而反之并不能成立,也就是说,不是所有的婚姻都是爱的承诺。缘深缘浅总是缘,莫若以一颗平常心相待。其实,人生原本就没有相欠。别人对你付出,是因为别人欢喜;你对别人付出,是因为自己甘愿。爱过的人不要恨,就算分手,如若可以做到从容相惜,才是大修为。

 

凭着记忆坐上驶向金角湾的电车,在eminönu码头近在眼前的时候,我忽然听见电车报站“sirkeci”。锡尔凯吉,锡尔凯吉,原来上次我们相遇却未相识,这里竟然就是东方快车的终点站。

一辆列车,曾经满载着各国的王公贵族、间谍富商,满载着各种风花雪月、扣人心弦的故事,由巴黎至伊斯坦布尔,横贯欧亚大陆。一百年来,它已经成为一个传奇,代表着旧日缠绵的情怀和往昔无上的荣光。无数作家和作曲家以它为素材创作了电影、小说和歌曲,其中最为人们所熟知的无疑是英国著名女作家阿加莎•克里斯蒂的小说以及改编的同名电影《东方快车谋杀案》。

 

 

锡尔凯吉火车站在1890年启用,除了等待火车班次的商旅外,也云集了各地写作人和记者,是当时上流社会人士聚集的场所。阿加沙•克里斯蒂当年就是在这里下车,乘船渡过金角湾,入住Beyoğlu的佩拉宫酒店,在411房间写下了这本小说的初稿。

 

 阿加莎•克里斯蒂女爵士,侦探小说的祖师奶奶级别人物,据说只有《圣经》和莎士比亚著作的销量在她之上。写过无数神秘离奇故事的阿加莎,她自己的一生也具有传奇色彩,她本人曾在1926年离奇失踪过12天,至今仍是悬案一桩。阿加莎有过2次婚姻,第一次婚姻失败后,她坐上东方快车,远赴中东,在伊拉克结识了比她小14岁的考古学家马克斯并结为夫妻,从此她成了东方快车的常客。

 

 

 或许,当年阿加莎贤伉俪,也曾牵手在此漫步,或者花市买花、鱼市买鱼。而我在2014年的一个春夜,信步由缰来到了这里,往大门里望去,大厅灯火通明却空空荡荡,一个小时后这里将成为表演旋转舞的场所,历史寂静无声,任凭我想象百年来的衣香鬓影。

 

 旅店还在,就叫“Orient Express”。旧日东方快车海报的招贴下,酒店前台身着老派电影里英国绅士的服装,彬彬有礼地为我们按下了老式电梯的按钮。

 

 

Imbat resteraunt,位于“Orient Express Hotel”的顶楼,在tripvisitor上位居伊斯坦布尔排名前十的餐馆,餐厅不大,但每一样陈设和菜品都具有精致的风情。

 

 

 

 

窗外,博斯普鲁斯海峡夜色如此温柔,美好有如生命。

 

 

梦回拜占庭

 

朋友觉得诧异,圣索菲亚大教堂Ayasofya,是土耳其国宝级的建筑,为什么上一次来伊斯坦布尔,我竟然没有去看?这简直无异于到了北京没有去看故宫!其实我也回答不好这个问题,因为我确实是第四次去北京时,才在一个故人的陪同下瞻仰了故宫真容。也许,是为了留个遗憾而重返?又或者,如同我知道我始终会再来北京,而故宫会一直在那里等我一样。区别只是,你和谁一起去了这个地方。

 

 

Ayasofya就位于蓝色清真寺的对面,拜占庭和奥斯曼两大帝国的雄姿在此威严对峙。

 

 

穿过大门,我便一脚跨入了拜占庭的时代。

 

拜占庭(Byzantium)这个名字的由来,传说是由一位希腊人Byzas依循德尔斐的神喻,在欧洲与亚洲交界处、陆地与海洋交界处找到理想之地建城,并以自己的名字为其命名而来。公元330年,君士坦丁大帝正式启用古城拜占庭为东都“新罗马”,改名为君士坦丁堡。罗马帝国为了炫耀声势,使用了各种华丽的方式来美化君士坦丁堡:在街道上装饰喷泉和廊柱,又将来自丝路的丝绸、非洲的珠宝、欧洲的雕刻与工艺用品、埃及法老王的方尖碑、世界各地的香料瓷器等等全搬过来。此后一千年,君士坦丁堡一直是全世界最华丽与最富有的都市。

 

公元532年,雄心勃勃的查士丁尼大帝动用了上万名工人,昼夜施工,花费了六年的时间和不计其数的黄金,将圣索菲亚大教堂打造成当时世界上规模最大、最宏伟壮观的教堂。当时中国处在南北朝时期,能拿得出手的遗迹大约只有大同的云冈石窟。

 

教堂的中央穹顶直径33米,是世界上少数大穹顶之一。它的顶点高约60米,相当于20层楼的高度。在一千七百年前,只有罗马人才能完成这样的任务。

教堂建成之时,查士丁尼大帝情不自禁地赞叹道“感谢上帝,让我创造了这样一个奇迹”,而后又意犹未尽地说道:“所罗门,我终于超过你了”。这座东罗马时代最杰出的建筑,不仅是君士坦丁堡牧首的座堂,并且是拜占庭帝王加冕仪式的场地,头顶世界最大教堂的桂冠达一千多年之久,直到中世纪意大利罗马的圣彼得大教堂建成。

 

 

(此图片来自网络)

 

1453年,奥斯曼帝国苏丹穆罕默德二世征服君士坦丁堡之后,策马进入城市,出人意料地做出了一个有违伊斯兰法规的决定:下令停止洗劫。在圣索菲亚大教堂的门槛前,他抓起一把尘土洒在头上,以示虔诚,并且踢倒了一名正在刀砍大理石地面的士兵,说道“金子归汝,殿堂归朕”。奥斯曼人没有毁灭这座精美绝伦的建筑,只是将钟铃、祭坛、圣幛、祭奠用的器皿移去,用灰泥覆盖基督教镶嵌画,日后又逐渐加上了外围的四座尖塔,将其转变为清真寺,此是人类文明之幸。

 

 

改建为清真寺后,教堂内多了几块巨大的圆形牌匾,上面用阿拉伯文写着“穆罕默德”等字样,而更高处则是马赛克镶嵌的圣母抱着圣子的画面,两种宗教,两种文化,跨越历史的时空奇迹般地并存下来,在同一座殿堂内静静地守望对方,这样一种宽容的宗教情怀,在世界上是独一无二的。

 

 

色彩斑斓的拜占庭镶嵌壁画。

 

 

十九世纪三十年代,美国科学家考察索菲亚大教堂的时候,无意中发现了这些隐藏在石灰浆下面一千多年的无价之宝,此后,土耳其国父凯末尔宣布大教堂不再作为清真寺之用,成为了圣索菲亚博物馆。

 

猫.jpg

 

大教堂里颇具贵族气质的猫。

 

伊斯坦布尔的喵星人,大约是世界上活得最幸福的喵星人族群。无论是皇宫的草坪、还是清真寺的庭院,无论是公园长椅,还是街角墙头,处处都有猫,它们俨然和人类一样,同为这座城市的主人。伊斯坦布尔的流浪猫从不怕人,并且容颜洁净、表情淡定,无论游人怎样长枪短炮对着它猛拍,还是提高八度大呼小叫(主要是中国美眉)“哇!好可爱~~~”,它们永远是一副“爱谁谁”的气度。

 

有一次,一个土耳其小哥看到我在给猫拍照片,好奇地问我:你们国家没有猫吗?我想了一下,有啊,但是在外面很少看见猫。

 

“为什么?”

 

我想起在我的城市里,滚滚车流中,流浪狗夹着尾巴在快速路隔离栏边瑟瑟独行的景象,又想起偶尔见到流浪猫时,我很想向它表示一下友好,给它一点零食,但是它们总是用惊惶而不信任的眼神看着我,一旦我做出接近的举动,它们就立刻逃之夭夭。这让我觉得难过。这里的猫之所以不怕人,是因为他们一生都应该没有见过几个人欺负它甚至要它的命,大多时候它们见到的都是友善对待它们的人。当地人不仅在家门口设置塑料容器来给这些流浪猫提供食物,在街边还有为流浪猫躲避风雨而修建的小房子。因此,伊斯坦布尔的猫不知道中国猫的苦楚,中国猫也不知道伊斯坦布尔猫的幸福。

 

 

在伊斯坦布尔,我见到漫天飞舞的海鸥、自由觅食的鸽子、慵懒平静的猫、频频跃出海面的海豚。我总在想,凡是人与动物和谐共生的城市,必然是一个包容、有爱的城市。

 

都是一生,都是一世。 佛说众生平等,其实平等的仅仅是那一生,而不是彼此的际遇。

 

本文转载自  墨房@寻鹿青崖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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